更衣室裏的人聲與熱水器的嗡鳴漸漸平息,空蕩的球館終於重歸寂靜。巨大的照明燈次第熄滅,隻留下一束光,固執地打在角落的球場上,像舞台最後的追光,籠罩著那個依然揮汗如雨的身影—
更衣室裏的人聲與熱水器的嗡鳴漸漸平息,空蕩的球館終於重歸寂靜。巨大的照明燈次第熄滅,隻留下一束光,固執地打在角落的球場上,像舞台最後的追光,籠罩著那個依然揮汗如雨的身影——德懷特·霍華德。
比賽結束的哨聲早已響過,球迷的歡呼與媒體的喧囂也已散盡。隊友們帶著疲憊與或喜悅或失落的心情,陸續走向大巴。隻有他,換下了濕透的戰袍,重新穿上訓練服,回到了這片剛剛經曆鏖戰的場地。
他的加練,近乎一種儀式。沒有教練的督促,沒有觀眾的注視,隻有籃球一次次撞擊地板的回響,在空曠的穹頂下顯得格外清晰。他一次次地起跳,練習著那些看似枯燥的基本功:籃下的勾手,罰球線的投射,腳步的移動。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,在地板上洇開深色的印記。
這並非偶爾的心血來潮。了解他的人都知道,這已是他的常態。無論是酣暢淋漓的大勝,還是令人扼腕的惜敗,在賽後的夜晚,你總能看到他加練一到兩次的身影。這額外的付出,是對勝利的鞏固,也是對失利的回應。他用這種方式,消化比賽,打磨技藝,更與自己對話。
那反複躍起的身影,在孤燈下拉得很長。這早已超越了單純的體能訓練或技術修正,它是一種態度的宣告:偉大,源於賽場上的分秒必爭,更源於賽場下無人看見的執著。當世界以為演出已經結束,對於真正的追求者而言,另一場更為重要的修煉,才剛剛開始。